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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79章 谁更执拗 (第2/3页)

宣读,配合着平淡的神色,显然有些对圣人不敬。只是众人沉溺于哀悼,沐浴于君恩浩荡之中,没有察觉到。

    反倒是有人好奇地问道:“元载呢?”

    “他被任为大理司直,追查阿爷的死因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元载岂不成了如今家里官位最高的一人?”

    王韫秀的几个姨妹不免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,浑然忘了当年正是她们时常讥嘲元载。

    丧礼上更多的便是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,不等王忠嗣出殡,王家家风就已有了变化,正是人走茶凉。

    数日后,出殡,葬于白鹿塬。

    祭文是元载此前就写好的。

    “公本太原祁人,六代祖仕后魏为青州刺史,北齐为白道镇将,五代祖随周武帝入关……”

    祭文很长,从王忠嗣之父王海宾的壮烈战死说起,详述了王忠嗣一生的功绩,却似述也述不完。从中午开始,直念到夕阳把天边的云都染成红色。

    “公孤童被识,策虑奋发,义勇偪亿。其受任也,厉三军之气,同万夫之力。致诛则百蛮竦,振武则暴强服。支离约已,尽悴事国!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王韫秀感到脸上一凉,手一摸,惊讶于自己流下泪来。

    往日不曾细数,她常常忘了她阿爷有着如此波澜壮阔的一生。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抔黄土被铺上,送殡便结束了。

    王韫秀则在想,阿爷觐见的遭遇与李林甫相类,希望这坟莹的遭遇莫再与李林甫相类了。

    耳畔,人们已开始夸赞她夫婿。

    “元载这祭文写得真好,是有文才、有孝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竟是送殡也没来?”

    “说了,还在追查姨父的死因,比王家的儿子们还尽孝……”

    ~~

    同一天里,杨国忠将一份告身递在元载手里,笑容灿烂,道:“恭喜花鸟使正式上任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右相。”

    元载接过告身,展开看了一眼,见了上面“敕元载勾当此事”这寥寥几字,却能感受到它带来的偌大权柄。明面上只是采选天下美色召入宫闱,他却可借机为自己树立不少威严。

    往后,哪個官员敢不听话,便采选其妻女入宫,毕竟,花鸟使勾当差事,不看门第、不论婚嫁。

    仅仅这片刻工夫,元载身上的气场便有了些不同,更凌厉了些。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杨国忠不由大笑起来,“公辅,莫要这般严肃。这是个使人愉悦的差事,你可知圣人喜欢何样的美人?”

    “可是如贵妃一般?”

    “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还请右相赐教。”

    杨国忠神秘一笑,方才道:“圣人喜欢各式各样的美人。”

    这算是他一个风趣的笑话,元载只好赔笑起来,笑着笑着,偶尔也会想起今日是王忠嗣出殡的日子。

    可元载心里很清楚,自己与杨齐宣不同,不是出卖丈人换取自身前程的小人。他是真有计划以实现王忠嗣的心愿。

    聊过了花鸟使的差职,免不了要提起前几日讲武殿发生的事,元载直到今日得了好处,才肯据实报给杨国忠。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,只差一点便可扳倒太子了?”杨国忠听了,有些遗憾地捻着长须。

    元载讶异于会听到这样一句在权争中如此愚蠢的话,连忙遮盖住眼底的鄙夷。

    “右相,下官有些不解,请右相释疑。”

    “但说无妨。”杨国忠潇洒地一挥袖子。

    元载道:“右相总领朝纲,监督太子是为本分,可真扳倒了太子,于右相有何好处?”

    杨国忠自有考虑,反问道:“我们得罪太子甚深,坐以待毙不成?”

    元载心中轻哂,暗道唾壶这种凭近狎圣人上位的货色居然还想着下一朝的事,只能说是杞人忧天。

    “圣人正当壮年,下官以为,此事暂不足虑。反而是安禄山,支持张垍、吉温等人于朝中与右相争权。可右相手中掌握的兵马却不如他,故言安禄山方为大敌啊。”

    杨国忠点点头,道:“你是说,本相该借此机会对付杂胡?”

    “自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元载侃侃而谈,讲了如何除掉吉温、孙孝哲,削弱安禄山,还说了如何除掉张垍、陈希烈,让杨国忠独掌大权之后拉拢边镇,彻底除掉安禄山,达到李林甫那种只手遮天的高度。

    杨国忠听得连连点头,对这个设想很是满意。

    他拟定主意,给圣人递了奏折,圣人果然很快便召他觐见。

    ~~

    如今杨国忠对朝政的掌控还远不如李林甫。以前李林甫在时,李隆基到华清宫都是把朝政留在长安,如今则是把宰相们都带到骊山。

    薛白自知也许很快就要被贬官了,但得益于近来发生之事李隆基并不愿对外公布,暂时还未处置于他,至少眼下,他还是中书舍人。

    借着中书舍人之权职,每次留意到有长安的奏折送到骊山,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去,毛遂自荐地拟旨制命。

    是日,陈希烈终于又让薛白拟了一封重要的旨意。

    “这?”

    薛白看着草稿,显出些疑惑的神情。

    陈希烈道:“此前是你与右相进言的吧,安思顺既任朔方节度使,可使之卸任河西节度使,由高仙芝兼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薛白坦诚应下。

    这是王忠嗣的建议,他当时便执行了,说服了杨国忠。

    然而,今日要拟的这封诏书,却是抚慰安思顺的,表示让他卸任河西节度使一事乃子虚乌有,朝廷并无此意,让他安心留任。

    “左相可知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陈希烈深深看了薛白一眼,从一堆公文里翻找出一份,道:“自己看吧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个名叫裴周南的监察御史上的奏书,称河西的诸将士,以及胡人诸部听闻安思顺要卸任,纷纷请求朝廷让安思顺留任,一些胡人甚至割掉自己的耳朵、划伤面颊,向朝廷表示一定要留下安思顺的决心。

    这是大事,阿布思业已叛乱,万一再因节度使的调动让河西生变,朝堂上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,唯有安抚住安思顺。

    薛白看过,苦笑道:“这便是左相曾说过的,安思顺对朝廷的忠心吗?”

    陈希烈道:“忠心之余,谁无私心呐?薛郎可敢自诩无私?倘若朝廷让你卸任中书舍人,你可甘愿。”

    薛白道:“王忠嗣无私。”

    “闲话少叙,拟旨吧。”

    薛白遂又拟了一封给自己心里添堵的旨意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,如今已愈发感觉到大唐的边镇开始像煮沸的水一样晃动了。

    西绣岭依旧风光旖旎。

    薛白于是到宫门请求觐见,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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