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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90章 一片冰心 (第2/3页)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王昌龄道:“城头铁鼓声犹震,匣里金刀血未干。”

    “秦时明月汉时关,万里长征人未还。”

    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。”

    末了,王昌龄把酒壶完全倒过来,见里面没酒了,叹息着喃喃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一片冰心在玉壶。”

    ~~

    薛白今日来,本是想劝王昌龄上进一些,接下来是争取官位的机会。

    但没想到,一番长谈之后,反而是王昌龄让他更明白大唐军制已败坏到何等地步。

    那么,这些事他们能看出来,吐蕃、南诏能看出来吗?

    都说安史之乱使大唐由盛转衰,薛白如今所见,却发现大唐已经在由盛转衰了,只是绝大部分人还没有发现,还沉溺在盛世的辉煌当中。

    反而是清醒如王昌龄者,容易被当成怨妇嫌弃,所谓“一片冰心在玉壶”。

    薛白却想要拼命地摇醒世人,奋声疾呼。

    “看,南诏叛了、安禄山叛了、吐蕃杀进长安了……已经不是盛世了!”

    ~~

    “郎君,郎君,你醒醒。”

    薛白倏然醒来,转头看去,见青岚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环顾四周,才想起昨夜自己有些醉了,回家之后就睡下。

    “郎君做恶梦了吧?”青岚温柔地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,道:“不怕,有我陪郎君。”

    薛白遂将她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青岚愣了愣,双手环住他,轻轻拍了拍,问道:“郎君梦到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梦到长安城成了一片废墟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你就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记得吗?我和郎君远远看过长安,长安夜色可美了。”

    薛白却不需要被青岚安慰,他把她抱在怀里时想的是他得要保护她,保护他要保护的一切。

    这日到最后,却有一位稀客来访。

    薛白得了通传,披衣赶到前堂,只见李腾空正站在那儿,衣袂飘逸却又亭亭玉立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了一眼,没有寒暄和见礼,却是径直说起了正事。

    “我劝过阿爷了,他去查了云南太守近一年呈递的奏书,还向鸿胪寺调了南诏王的进表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李林甫若能早些反应过来,到时折损的威望自然也会小上许多,但朝廷能早有准备,这其实是薛白更愿意看到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桩事,你或许已知道,安禄山已经抵达长安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薛白道,“杨国忠以为他不敢来,如今既来了,想必圣人更加相信他了?”

    “这我不知,你得罪了许多人,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说过,李腾空告辞而去。

    薛白正好去御史台,遂再次表示顺道送她回府。

    两人这才闲谈了几句。

    “听说,你三月便要成亲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与颜嫣亦是好友,到时莫忘了给我请柬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薛白侧目看去,李腾空不愧是修道之人,平淡冲和,万事不萦于怀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应得太短促了,有心说些什么,遂问道:“上元节,你还会与咸宜公主去花萼楼御宴吗?”

    “还未定下。”李腾空道,“你呢?还会在御宴上写词吗?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不会了,江郎才尽,写不出什么佳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给季兰子写的桃花诗就是佳句。”

    薛白一愣,李腾空已自觉说错话,快走两步,登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他送她回了右相府,门口的金吾卫纷纷侧目,显然是认为最近他来得太过勤快了。

    ~~

    上元节愈发近了,御史台也不似平时繁忙。

    薛白做完手上的差事,转到殿院去见颜真卿。

    以往颜真卿名望高,公房里络绎不绝有官员来套近乎,近来他惹了麻烦,身边很快冷清下来。

    薛白到时,他独自坐在那,提笔写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老师奋笔疾书,可是又要弹劾谁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颜真卿摇了摇头,似对弹劾官员不再感兴趣,道:“整理了前些年与郭公往来的信件,盼能对西南形势更有所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哥奴已开始重视此事,张垍也会提醒圣人,到时圣人或许会召见老师。”

    颜真卿道:“我弹劾李延业,乃因他私会外蕃,确触犯国法,并非我已洞悉到了吐蕃与南诏之勾结。”

    薛白道:“学生不是想让老师居功,而是,至少不至于使军国大事交到一些庸人手中。”

    他一向都知道,陈希烈、杨国忠肯定是靠不住的,至于张垍,别的不说,张垍与安禄山走得也近,而眼下安禄山已经抵达长安了。

    这是多事之秋。

    恰此时,罗希奭带着几个御史走了过来,论官位,他是殿院主官,面对颜真卿与薛白颇为傲慢,也不见礼,径直让身后人将一封公文递给颜真卿。

    “颜长史,交接公务,上任合州吧。”

    薛白看向那公文,只见纸上既有吏部的行文与印章,还有中书门下复核过的批章。

    显然,陈希烈没有撑住,竟是连上元节都没等到,安禄山一到长安,这位左相就心生怯意了。

    罗希奭观察着颜真卿的表情,小声嘲笑道:“不识好歹,这就是后果。”

    不等旁人反应,他紧接着长叹一声,又道:“可惜啊,颜长史才到御史台不久,我等正盼着能与你携手国事,没想到……如今唯愿颜长史一路顺风,大展鸿图了。”

    “借罗御史吉言。”颜真卿荣辱不惊。

    罗希奭讥笑一声,摇着头,带着人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薛白盯着他的背影,眼神中有微微的光芒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颜真卿随手将调任他的公文搁到一边,揪着胡须,目露思索。

    他对个人官途不甚在意,但借由此事,却是看到了朝廷对待南诏一事的态度,不由忧心忡忡。

    “看来,圣人是不信南诏叛乱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信?”薛白道,“圣人不信,南诏难道就不叛了吗?”

    ~~

    右相府。

    李腾空回到院中,在闺房中坐下,脸上那平淡冲和的神情便褪了下去,眼神里浮起惆怅之色。

    她自诩是修行之人,要求自己超凡脱俗,可世上哪有碧玉年华的少女真能做到心如止水、看破红尘。

    薛白是块石头,她却不是。

    私下里,她也会把头蒙到被子里,独自想着一些羞于说出口的事。

    “十七娘。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李腾空掀开被子出来,又恢复了淡泊气质。

    “阿郎唤你过去……有好事。”

    今日父女相见,却是在后院的花厅。

    李林甫的脸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,见女儿来了,脸上还浮起了笑意。

    “阿爷。”李腾空行礼道,“南诏一事,女儿还想再说几句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说了,你一个小女子,管国事做甚?”

    “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父已查过了,阁罗凤对大唐忠心耿耿,对圣人更是敬若神明,此事从其人的进表,西南官员们传回来的文书上皆可确定。”李林甫一摆手,道:“薛白所言,不过是为助颜真卿而编的谎话罢了。”

    李腾空道:“他那人虽诡计多端,却不会拿国家大事来编谎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,在你眼里,他便这般好?”李林甫竟是不怒,而是道:“为父已将颜真卿贬官外放,必让颜氏女与薛白的婚事办不成,你心里有数便是。”

    李腾空吃了一惊,讶道:“阿爷如何能这般?!”

    “因为大唐自有法度。颜真卿诬告郑延祚,使为国尽忠、乐善好施之官员胆寒;诬告李延业,泄机要时策,误边镇大事。不思悔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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