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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一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这一宿,老庆睡得很甜,很踏实。

    他什么梦也没做。

    做梦管什么用,关键是行动。

    融融的阳光泻进老庆的房间,屋里洒满了金子般的光闪,老庆觉得挺舒服。

    弄玉住的房间,门紧紧闭着,没有一丝声响。

    老庆知道模特们生活没有规律,靠着匀称的身材和挡不住诱惑的脸盘,穿着时髦的时装,翘着臀部,在夜总会的台上走一走,也真够气派的;但是为了生存,他只能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直到青春褪去。她们一晚上只能挣一百元,如果在散座上陪上客人,喝点茶,跳跳舞,还能有点小费,可是房租一室一厅一月就要一千多元,弄玉和她的女伴甜甜就住在马甸桥附近一个单元里,两个人平摊房租。老庆去过那个房间,他怎么也想像不出来,两个生筝般的玉人,怎么生活在那样一个狼籍的环境里,墙上贴满了周润发和苏菲玛索;桌子堆满了废弃物,地板早没了光泽,只有破旧的衣柜里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时装。卫生间内更是一蹋糊涂,洗衣机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内衣,地上甚至遗留着小烟花……厨房里不堪入目,食物狼籍,方便面里蟑螂很淘气。

    人生真是奇妙,人有两面性,以水为净,以不见为净。老庆不由得想起手的功能,一会儿在如厕时不得不履行他神圣的功能,一会儿又在豪华的餐厅里拿着精美的食物津津有味地吃着,真是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中午12点了,弄玉的房间里还没有动静,老庆有些沉不住气了,他敲了敲弄玉的门,没有动静。再用力敲敲,还是没有动静。他抓住门,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,还是没有动静,他感到异样,于是用脚踢门,还是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老庆钻出厨房的窗户,用脚蹬住弄玉所住房间的窗台,探头望去,只见弄玉仅穿黑色的内裤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头摇不止,嘴角流出移物。

    老庆慌了,跳进屋内,用力去摇弄玉。

    “弄玉,弄玉!”

    老庆嘶哑的叫声也没有唤醒弄玉。

    他把头贴在弄玉丰硕的胸脯上听了听,心脏还在跳动。

    老庆拨了急救台,一会儿急救车赶到,老庆慌乱地给弄玉套上黑纱裙,抱起她旋风般下楼。

    急救车驶进北京市急救中心,经过医生的诊断,弄玉服了过量的***。医生说,她的生命不会有危险。

    老庆听后吁了一口气。他一看急救中心的大钟,已经是中午2时,他想起和雨亭约好下午3时在保利大厦茶屋有一重要会谈,于是打手机给好朋友牧牧,请牧牧来帮助照料一下弄玉。

    真是为朋友而肋插刀,牧牧不一会儿坐着出租车来到急救中心,老庆说明原因留下钱,嘱咐牧牧好生照料弄玉,叫了一辆出租车,直奔保利大厦。

    到了保利大厦,差10分3时,老庆的肚子咕噜噜叫开了,他要了一碗馄饨,一壶碧螺春绿茶。

    雨亭真是守时的人,3时整,跨进茶间,他上身穿一件淡粉色短袖衬衫,下身穿一条浅灰色裤子,一身儒雅之气。

    老庆平生最佩服两个人,一个是佐罗,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游侠,一个就是诗人雨亭。雨亭不仅才高三斗,而且为人正直仁厚,有领袖之风。他大学毕业后便分配到天地出版社任编辑,两年前竞聘总编辑之职,调老庆任策划部主任,大胆改革,使出版社的效益翻了两番,无奈正气凛然的文人斗不过满腹机谋的小人,中了暗算,被主管单位突然解聘。雨亭的血压增高,于是办了病休,此时来会老庆,是商讨经营之道。

    雨亭的周围聚集了一大批优秀人才,其中有老诗人黄秋水、青年诗人飞天、画家雷霆、电视台主持人婀娜、新闻记者牧牧、平安等,平时这些才子佳人,或云集山川名胜,吟诗作画,或聚会乡间别墅,谈天说地,或高兴江湖之间,呷酒论史,或栖身古寺烛下,谈经说书,真有些“采菊东篱下,悠些见南山”的意境,又有些“天子呼来不下船,自云臣是酒中仙”之气概!雨亭便是这一文化沙龙的掌门人,这一文化沙龙取名金蔷薇文化沙龙,照老庆的说法,蔷薇花刺儿,有个性,金色的蔷薇象征美好的前景;沙龙的宗旨是亲情友情爱情,让世界充满爱!

    雨亭一落座,眼睛便落在壁上的一幅画上,那是一幅中国画,画面上白洋淀湖波浩荡,芦苇丛中驶出一只渔船,水盈盈的渔家女正操浆前行,船头上立着一只披散霞光的鱼鹰。

    雨亭一边呷茶,一边轻轻吟道:

    舟横翠苇看白洋,如梦如烟野兴狂。

    水巷悠然拾翡翠,云街坦荡沐霞光。

    荷花淀里生荷趣,鸳鸯岛边看鸳鸯。

    醉卧渔歌又一曲,停棹争看鱼鹰忙。

    “好诗,好诗!”老庆抹了一把嘴角的馄饨皮,一边啧啧赞道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白伯骅的杰作。”雨亭将目光停在伯骅的篆刻上。

    “白伯骅可是有名的才子,人称仕女画的权威。”

    雨亭又看了看四周,只是一片片黄色的竹簾,构筑起一个个茶间,人影幢幢,或细声曼语,或高谈阔论,一股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……老庆推开碗,说道:“雨亭,就凭着咱们沙龙里那么多朋友,干什么事不成,咱们沙龙可称得上是梁山泊好汉一百单八将,在这里人人平等,可以大碗大碗地吃肉,大口大口地喝酒,有智多星、鼓上蚤、拼命三郎,也有母大虫、花和尚、豹子头,雨亭,你就是呼保义宋江。”

    雨亭笑道:“我可以不招安,最后兄弟们死的死,逃的逃,到头来剩个武松断臂守梁山、时迁哭坟。”

    老庆道:“我可发现一个大秘密,古代有人想当官便先消聚山头,抬起义旗,后来闹大了便被朝廷招安,封官晋爵。”

    雨亭啐了一口茶叶沫,说道:“你想得倒美,多少招安的人最后成为刀下鬼,人死了还得掘墓鞭尸。”

    老庆道:“咱们言归正传,现在你下台了,我落草了,做点什么,咱们不如办个桑拿,抓几个漂亮姐,来钱快。”

    雨亭道:“亏你也想得出来,咱可不干这伤风败俗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老庆搔搔头,说:“可桑拿就跟蒸猪似的在闷罐里蒸会儿,再找人挠挠脚心,也挣不了几个钱,到时候连房租也交不起。我上次到一家足疗中心,那小妞拿着块裹脚布,在我脚趾缝里扯了几回,没想到还沾上了脚气,那咱们办一家美容院吧。”

    雨亭摇摇头:“也不妥,跟咱们沙龙的形象不相符,美容院也太多,有些滥了。”

    老庆道:“现今的美容院也真神了,给女人的胸脯垫高了,腰抽细了,塌鼻子翘起来了,腚也糊弄大了,真有邪的,那小蜜生完了孩子还是原封。雨亭,不行咱们也来点邪的,生意做大,给飞机安倒档,给珠穆朗玛峰装电梯,给万里长城铺瓷砖,给蚊子戴口罩,给苍蝇戴手套,给蟑螂戴避孕套。”

    雨亭摆摆手:“你又扯远了。我想咱们不如办一个茶屋,既高雅又文化,平时沙龙的朋友又可以到这里聚会,墙上可以挂一些沙龙名人的照片和书画作品,又可以举办一些文学作品研讨会和书画笔会。”

    老庆道:“这是个好主意,西客站那里有一条街,有进货渠道,再找个老板投点资,我看这事能成。可是地点选在哪儿呢?”

    雨亭道:“就选什刹海边上,‘非典’过后这里已形成第二条酒吧街。”

    “好地方,咱们搞点装修,再置点茶具,找点有气质的小姑娘当服务员,就开张。”老庆高兴地一拍桌子。

    茶壶颤了一下,茶杯也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雨亭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可别尽找三陪的做服务员,到时候弄得鸡飞狗跳可不好收拾。”

    老庆梗了一下脖子,正色道:“我说雨亭,你就这么看我老庆?我老庆虽然是女人裤裆里的好汉,可是还不至于扣着女人的裤头当帽子。”

    雨亭笑道:“我相信你,只不过提个醒,我怕你扶贫扶进金蔷薇茶屋。我想在茶屋里立个陆羽的塑像,请雕塑家来雕塑。”

    “哪个陆羽?是不是民国期间写武侠小说的宫白羽?”

    “陆羽是唐朝的茶圣,他们历尽坎坷,是个弃儿,被笼盖寺和尚积公大师收养,深明佛理,学得一手茶艺,后离开寺院,栖身浙江湖州笤溪,写出茶学专著《茶经》。《茶经》问世,陆羽名声大振,朝廷封他‘太子文学’,‘徒太常寺太祜’,但陆羽无心仕途,竟不就职。”

    老庆叹道:“这位陆才子深知宦海浮沉。”

    雨亭继续说道:“陆羽晚年由湖州移民江西上饶,诗人孟郊与他是好友,他有诗云:‘开亭拟贮云,凿石先得泉。啸竹引清吹,吟花新成篇。乃知高洁情,摆落区中缘。’武陵为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写《桃花源记》之地,孟郊胜赞陆羽把桃源景色在此地再现和他高洁的人品。陆羽刚直,一生单而不群,正是他的人生经历,拓落性格,深邃学识使他深明茶之大道。他一生结交甚广,与颜真卿、孟郊、皇甫冉、刘长卿、强志和等著名文学家、艺术家交为挚友,结为茶文化沙龙,为写《茶经》远上层崖,遍访茶农,意境深远。正如皇甫冉诗中所云:‘采茶非采录,远远上层崖。布叶春风暖,盈筐日白斜。归知山寺远,时宿野人家。借问王孙草,何时泛碗花。’”

    老庆叹道:“这茶里还有这么多学问,茶文化名不虚传。”

    老庆的手机响了,是牧牧打来的,原来弄玉已被救活,醒来便要出院,她昨晚在夜总会陪一个老板喝饮料,那个老板在饮料中放了***。

    老庆向雨亭说明原委,雨亭也不留他,老庆匆匆而去。

    雨亭独自默默饮茶。

    他的思绪飘飞,岁月的风帆在他的脑海里时隐时现……雨亭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,他的父母生长于美丽的大连海滨,母亲年轻时颇有姿色,婷婷玉立,风姿绰约,她任意出入日本人开的商店。时任大连商会会长的父亲执意将她许配给一家铁工厂的资本家,母亲当时深爱着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,他就是雨亭的父亲。在一个夜黑月昏的晚上,父亲和母亲离家私奔,碾转来到了北平。雨亭是母亲的第三个孩子,深得母亲的喜爱,雨亭本人也深深带有母亲血统的印记,他生得英俊倜傥,气韵生动,天性聪慧。母亲在他少年时代给他买了不少中外文学名著连环画,开启了雨亭文学天赋之门。当时为了获取更多的连环画阅读,他和哥哥在东单儿童影院门前摆起了一个连环画小书摊,和别的小朋友借书看,这大概就是最早的商业运作。“*****”爆发时,雨亭正在上初中一年级,那是一个炎热之夏,王府井大街上涌满了佩戴红卫兵袖章的年轻人,人们砸亨得利表店、贴大标语、给“黑五类”挂牌子、剃阴阳头、声称“老子英雄儿好汉,老子反动儿混蛋,基本如此,鬼见愁。”“要扫除一切害人虫,全无敌。”雨亭看到他崇敬的班主任女教师脖子上拴着一条绳子,在地上爬来爬去。他崇拜的教语文的杜老师也举着一份《人民日报》在课堂上振臂高呼:“同学们,同学们,这可是一场触及人类灵魂的大革命呀!”不久,这位杜老师也被列入“牛鬼蛇神”之列,被剃了阴阳头,在操场上挥汗如雨地清扫路面。雨亭奉命和同学们到同班同学唐某的家抄家。唐的父亲是个资本家,属于被打倒之列,唐家住在北京站附近的一个四合院内,雨亭和他的七个同学在屋内挖地三尺,也没有搜出变天帐和武器之类,当他喘呼呼委缩到一个又大又破的沙发上时,却发现一个男女**亲吻的铜像,他用手去抓,抓到一把又滑又腻的鼻涕……班上有个小同学,出身富农,他当时大概是由于神经大紧张的缘故,突然喝了一句“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,千遍那个万遍哟下功夫;深刻的道理我细心领会,只觉得**儿里头热呼呼……”歌唱至此,自觉失口,顿时面如土色,瘫软在地。这时,一阵皮带乱如雨下,打得他嗷嗷乱叫,皮开肉绽。

    紧接着,在王府井大街上,雨亭看到共产党的显赫人物,一个个挂着大牌子,戴着高帽,跪倒在汽车上,招摇过市。

    在那段日子里,他只觉得天翻地覆,昏天黑地。红卫兵大串联开始后,他带着两个五年级学生南下,途经天津、上海、杭州,直抵上饶集中营。

    1969年雨亭被分配到一家冶炼厂当工人,烟熏火燎十年,3月1日进工厂;10年后,3月1日出工厂考入一所文科大学;4年后,3月1日分配到天地出版社工作。3月1日成为他的生命符号。在工厂10年,他真是身居闹市,一尘不染。他的气质、才学、情操影响了一大批年轻人,许多年轻女工把他做为偶像,一谈起他眉飞色舞,做为一种骄傲。一个小有姿色的青年女工想入非非,工作中走神,失去控制,竟将电极拔起,险些酝成大祸。气急败坏的雨亭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。直至几十天后,雨亭在上夜班时轻轻拥起这个追求者,在她滚烫的面颊上轻轻一吻,才算赎罪。

    在那个传统的年代里,谈女人,谈性,都成为一种罪过,都是难以启齿的话题。雨亭,做为一个健康的、生机勃勃的年轻男性,千方百计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生理上冲动压抑下去。每当夜班凌晨,当他挥动铁钎出炉时,都有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工在一旁用火辣辣的目光望着他,那是邻炉的一个操作工,但雨亭都装做若天其事的样子聚精会神地操作。一道闪光,铁流泻而出,雨亭仿佛在这铁花四溅中升华了,铁水映红了他汗水盈盈的脸庞……大学毕业后,他和美丽温柔的柳缇建立起温馨的小家庭,诗情画意也没有感化柳缇,她就像湖畔的垂柳,安静地生活着,心态永远是那么满足和平和。

    这种宁静的日复一日的生活使雨亭感到有些茫然,使诗人的生活缺少点惊涛骇浪,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,他在寻觅,苦苦地寻觅,也不知在寻觅何物。

    有一位家庭问题专家说,男女成婚5年是一个坎儿,因为彼此都太熟悉了,距离能够产生美。西方某些国家的夫妻周末才来相聚,就是一种制造距离的尝试。

    雨亭终于遇到了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女人,她是一个画家的妻子。她浪漫动人,衣裙楚楚,喜欢出没于上流社会,一年后雨亭终于摆脱了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樊篱,毅然决然地恢复了正常的生活。

    几年后,在北京圆明园的废墟,雨亭遇到了了正在上大学的梦苑。梦苑的气质和风韵很有点像十八世纪法国上流社会的贵妇人,她目光流盼之间,摄人心魄,丰乳肥臀,性感魅人,天性风流。她的婚烟富有悲剧色彩,丈夫平庸,喜欢钻营,平时将她弃之空房,经常夜半归家。梦苑如同笼中之鸟,饱尝孤凉之苦,于是借考学来到北京,脱离丈夫的羁绊。梦苑如饥似渴开创一种新的生活,但是围拢而来的浮浪后生使她失望。邂逅雨亭后,使她振奋。在与雨亭经历了一场疾风暴雨的爱情洗礼后,她终于与丈夫分手,面对现实生活,毅然嫁给一个男同学石涛,到浙江一个小镇过她早春二月的小康生活去了。

    雨亭在经历了困惑和茫然之后,在海南天涯海角邂逅了一个奇特的年轻女人,她叫雪庵,是个纯真无邪的文静女人。她崇尚自然主义,一尘不染,酷爱哲学、文学、佛理,每年都要到普陀山朝拜。她梳着黑黑的短发,一双深湛透明的大眼睛里透出无邪和几丝忧郁。她是一个电影演员,喜欢把自己装在小木屋里。她还喜欢把自己**的双足埋入深厚的泥土中,与地气接通,甚至小解时喜欢听那淅淅沥沥的水声,渗进湿热的泥土里。

    雨亭深深的喜欢上这个离奇女子,一次她随雪庵驾车返回故乡山东的一个山村,在一次裸泳中,他发现雪庵排斥**,这使雨亭深感困惑,以致十分痛苦。雪庵的奶奶,同样是一个神奇的百岁老人,带着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离开了人世。雪庵和雨亭为老奶奶守灵,山洪暴发了,两个人被洪水飘流到一个高坡上;雪庵因受冻发高烧,在生命垂危之际,她对雨亭说,她害怕恋爱,因为恋爱有**也有低潮;她崇高友谊,因为友谊地久天长。说完溘然长逝。雨亭悲痛欲绝,他遵照雪庵的遗言,将她送入大波之中,赤条条而来,赤条条而去,飘逝于太阳升起的地方……“先生,看茶!”女服务员的一声娇唤,把雨亭从遐思中唤醒过来。

    雨亭看到进来的新茶客提着雨伞,于是问女服务员:“怎么?外面下雨了。”

    女服务员回答:“先生,你不知道吗?外面刚才下了一场暴雨,现在正下雨丝呢。”

    雨亭见时间不早了,于是付账,走出保利大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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